一说起“道路”两个字,人们往往会想起鲁迅先生的“世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路”这句话。
关于道路的起源,最早要追溯到1万年前的旧石器晚期,原始人群在繁衍生息中出现了相沿成习的自然道路。1万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,母系氏族社会转入父系氏族社会,非定居改成了定居生活,在自然道路的基础上,开拓了原始道路。后期又逐步形成部落,部落间原始路网逐渐形成,并开始向车行道路发展。夏禹时开通九州道路,“陆行有车,水行有船,泥行乘橇....”有了最早的道路运输方式。而真正形成道路管理制度,是在西周时期。
西周的道路等级,共有八种。《周礼.司险》:设国之五沟、五涂而树之林。涂即是道路的统称。东汉郑玄注本(以下简称“郑《注》”)释:五涂,径、畛、涂、道、路也。《考工记.匠人》:国中九经九纬......经涂九轨,纬涂七轨,野涂五轨。这里面,除了“径”与“畛”之外,其他的均用“轨”来表示宽度。
“轨”,指得是车轮之间的距离,后引申为车辙,又指一定的路线和轨迹。“轨”到底有宽呢?郑《注》:轨凡八尺。大家都知道,现在的一尺长度是0.333米,但是周尺较为复杂,尺长也不标准不统一,据专家考证,目前较为认同的是西周的一尺长为19.7cm。一轨为八尺,长度基本就可以确定157.6cm。过去的车辆基本为马车,还有一部分牛车。车辙之上的车身肯定宽于车辙,估计普通车辆总宽度应该在3米之上。
《周礼》是这样叙述的:径容牛马,畛容大车,涂容乘车一轨,道容二轨,路容三轨。那么,“涂”的宽度,应最低不低于4米,“道”宽不低于8米,“路”宽不低于12米。如果将以上看作成现在的国省道、村村通,那么《考工记》中所载宽度约36米的“经”,约28米的“纬”,约20米的“野”,无疑就是城市道路,而且是如都城一类的大型城市中的道路。当然,这个宽度是保守的,在隋唐时期的长安和洛阳,道路已经非常之宽,中轴线主干道的朱雀大街宽度达到了150米。
道路的级别有了,自然就会有管理道路的职官。《周礼》中所载的主管军政和四方诸侯各项事务的夏官“司马”,下设69类属官,“司险”就是专门负责管理道路的。其主要职责是:主管全国九州的版图,从而全面了解全国山脉、林木、河流、湖泊的险要形势,并开通其间的道路。建设国境内的沟渠道路,种植防护林成为防御工事,设关立卡把守(现代的交通卡口雏形),从而使道路畅通有序。在国家遇到重大变故时,就隔离边境要塞、封锁道路(与今天的交通管制、禁令相同),禁止人们通行。并派所属人员严密把守,只有持符节(类似于今天的通行证)的人才能够允许通行。
有了路,就要栽树。《国语》:周制有之曰:列树以道表。还要有养护制度。《周官.野庐氏》:凡国之大事,比修除道路者。......邦之大师,则令修道路。同时,又有了驿站。《周官.遗人》中载:凡是城郭之外,自近郊到五百里之野的道路,每十里有“庐”,里面备有饮食。每三十里有“宿”,“宿”处有路室,“路室”里面备有少量的供应品储备。每五十里有“市”,“市”有“篌馆”,备有更多的供应品。有食有宿有生活、运输必须品,是不是都能在今天的道路上找到与之相对应的呢。
仅看以上的西周路政管理制度,就已经非常具体,分工也非常明确。历史巨轮,滚滚向前,正是因为一代代人的共同努力,我们的道路交通迅猛发展,制度也更加科学完善。
道路畅,百业兴,百姓安。我们在乐享今天一日千里的通达中,更不能忘记,我们所走过的条条道路,曾经留下了多少前人跋山涉水的身影。